林婉儿很快出现了,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沉默地陪着他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祝淮书试图用酒精麻痹自己的神经,可脑海里许嘉柠的身影却愈发清晰。门铃声响起,他打开门,是快递员。“您好,您的快递请签收一下。”祝淮书疑惑地接过快递箱,这几天没谁谁说过要给他寄东西啊。会不会是许嘉柠?他激动地接过,拆开包裹。却看到了贴在纸箱外面,“物归原主”的便签。祝淮书整个人突然像失去了所有力气滑落在地。...
明明他求婚的时候,她都感动地落泪了。他明明也已经给了她承诺,为什么她还会走呢?脑海里闪回那日律所前台的话,他拿起车钥匙,开车去了律所。一路上他闯了3个红灯,平日里二十分钟的路程,他花了六分钟就到了律所门口。祝淮书冲到前台:“许嘉柠在不在?”前台认出了他,摇了摇头。“那她去哪了?是不是出国了!”祝淮书的情绪已经逐渐失控,吼了出来。前台有些被吓到了,颤抖着说道:“抱歉,嘉柠姐目前在休假中,我不知道她的去向。”...
许嘉柠望着他匆忙离去的背影,觉得这一幕很是熟悉。这样的情况好像已经上演过无数次了。许嘉柠慢慢抬起左手,盯着食指上那枚还残留着祝淮书体温的戒指。下一秒,她毫不犹豫地摘下来,任由它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这时,许嘉柠手机屏幕突然亮了。她打开一看,看到了今晚飞往M国的航班信息。许嘉柠回到公寓,开始收拾祝淮书送给她的礼物。当她拉开床头柜最底层的抽屉时,一沓泛黄的便利贴静静躺在那里。...
祝淮书立刻转头看去。趁这个间隙,许嘉柠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祝淮书扶住林婉儿:“怎么了?”林婉儿咬着嘴唇:“没事,就是脚扭了一下。你快去追嘉柠姐吧。”祝淮书犹豫了一下:“我先送你回去。嘉柠那边……我晚点再解释。“两人谈话间,许嘉柠已经换好了衣服,打车回了公寓。关掉手机,拉上窗帘,她把自己埋进被子里,沉沉地睡去。第二天,许嘉柠醒来,刚打开手机,就看到了祝淮书的五十多个未接来电和99+的信息。...
次日一早,许嘉柠跟着祝淮书到了停车场。打开车门,就看见了坐在后座的林婉儿。林婉儿看见许嘉柠后,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她又扯出一抹甜笑。她故作体贴道:“祝淮书,今天可是兄弟局,我还叫了李哥他们,嘉柠姐都不认识,她去的话,会多尴尬啊。”祝淮书笑着打开了副驾门:“有我在,嘉柠怎么会尴尬?”闻言,林婉儿冷哼一声,别过脸。许嘉柠默默坐进副驾。车子启动后,祝淮书不断从后视镜看林婉儿,三言两语就把生闷气的林婉儿逗得开怀大笑。...
林婉儿却上前一步,拦住她的去路。“祝淮书跟我说,当时车祸可凶险了,他第一时间就把我救了出来,等安顿好我后,才想起来你还在车里,还好你没事,不然我可要内疚死了。”许嘉柠觉得胸口一阵发闷,药袋的提手几乎要勒进掌心。她当然听得出林婉儿话里的炫耀。她不是不想反驳,可偏偏,这就是事实。许嘉柠压下心底翻涌的酸痛,扔下一句:“既然你们感情这么好,那我祝你们的‘友谊’天长地久。”...
“我是,司柏晟,你好。你们关系不错?下次可以一起吃饭。”同事的表情更加诧异了:“陶副教授不是已经辞职了吗?他准备要出国去研究所工作。”这句话像一声雷鸣一样,几乎是在司柏晟耳边炸响的,他有那么几秒,甚至恍惚以为自己听不懂话:“什么?”“陶渐昀要出国?他要去哪里?”同事摇了摇头,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这个我倒是不知道,半个月前,陶教授就提了离职,只说有研究所邀请他,也不知道在哪儿,待遇怎么样。”...
他什么都不知道吗?不是的,和陶渐昀同样从清北毕业,司柏晟不是个傻子,他并不是什么都没发现,他只是仗着陶渐昀爱他,仗着他们的十数年来的感情肆意妄为,他没有给陶渐昀选择,他一直在逼他的阿昀接受。可日夜相处十年,陶渐昀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司柏晟还不知道吗?大学里有个室友曾经评论他们两个,一个是沉默的倔驴,另一个是温和的倔驴,怎么不算天生一对,爱起来惊天动地,万一不爱了,只怕也要天翻地覆。...
司柏晟还在想着,今天是陶渐昀的生日,他可以来陪程玉倾,但也需要早点回家,却下意识露出一个笑,哄道:“怎么会?我就是在想,你穿婚纱真好看。”程玉倾笑了,有些嗔怪地开口:“匆匆忙忙地赶过来,又看一会儿手机走一会儿神的,我还以为你心思跑到别人身上去了呢。”司柏晟轻轻捏了捏女人柔软的面颊,笑道:“别多想了,你选定了吗?”程玉倾有些犹豫,司柏晟看了一眼,随即没有再和程玉倾浪费时间,动作迅速地拍板决定了婚纱和西装的样式。...
司柏晟一瞬就有了感觉。他十指紧扣着陶渐昀的手,牵着他,一路跑回家中。全然没看见,陶渐昀湿红的双眼里,苦涩到绝望的爱意。第二天。陶渐鸿被腰间的酸折磨醒时,司柏晟已经定好了他喜欢的那家粤菜馆。包厢里。一坐下,司柏晟就朝着陶渐昀递去一只黑丝绒的戒指盒,盖子轻轻弹开,露出里面两只嵌着蓝钻的铂金戒指。司柏晟的目光真挚又诚恳:“阿昀,这是我重新定制的。”“上次我送你你没收,这次你可不能推辞,因为这是我们的十一周年礼物。”...
如果真爱到这样盲目疮痍,不如趁早放手。陶渐昀提不起力气,扬起苍白的笑容:“不怪你,我以后会照顾好自己……”“胡说什么!”司柏晟厉声打断他,然后打开床头的包装盒,勺出一口白粥喂到陶渐昀唇边:“一晚上没吃东西,饿了吧?快垫垫胃。”陶渐昀只摇了摇头,拒绝了他的贴心照顾,接过碗自己吃。司柏晟的手停滞在空中,许久他才苦笑一声,叫来医生给陶渐昀量体温。“烧退了,明天就可以出院。”...
夜色深沉,广阔的湖面反映着微光。以前他和司柏晟一起来,湖面总是对影成双。现在却只剩下他形单影只。陶渐昀其实并不脆弱,但现在依旧红了眼眶。偏偏这时,母亲的电话打了进来。陶渐昀狠狠摁了摁双眼,平复情绪后按下接听键。下一秒,母亲柔和的声音混杂着电流从听筒中传出:“阿昀?我听你单位的陈叔说,你辞职了,是出什么事了吗?”熟悉的关怀和爱护铺面而来,陶渐昀的泪一瞬流了出来。...
她现在被暂停了执业资格,办公室里的东西还要拿回来。不想刚走进外科诊楼,就撞见了温砚深。他身边还站着乔雨柔,正满脸喜色地给对面的医生递去什么东西。乔予安移开目光,正要径直离开。“姐姐!”乔雨柔叫住她,笑着朝她走来,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她:“正好你来了,这最后一份就给你吧。”乔予安低头一看,是一张红色请柬。封面的字迹苍劲凌厉,和温砚深在离婚协议上签下的名字一样。乔予安看向温砚深,笑容讽刺:“就这么急?”...
一瞬间,乔予安浑身冷透。她不敢置信地回头看向温砚深:“温砚深,你也是医生,你难道不懂吗?”乔予安眼眶湿润,不由得想起四年前。她眼睁睁看着同事死在一场医闹中,死在自己面前。而她,却还要压下心痛去救那个凶手。这种憋屈和愤怒在她心里压抑了四年,始终无法释怀。她从不后悔选择了医学这条路,也不后悔救治任何一个病人,但她无法接受,同样见过那一幕的温砚深,如今却站在了她的对立面。...
直到病人的情况终于有所好转时,乔予安才总算松了口气。可第二天,一直失联的病人家属就找到了医院。是一对看上去体面的中年夫妇,一来就在她办公室里破口大骂。“什么无良医院,居然给我们女儿安排这种医死过人的医生治病!”“我告诉你,要是我女儿被你治死了,你们医院必须得给我们赔款,至少一千万!”来往围观的医患越来越多,一时间议论纷纷。在治疗时,乔予安就发现那个孩子身上,有很多藏在衣服下的新旧伤痕。...
许久,乔予安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温砚深,你什么意思?”胃部的隐痛已经变成了抽痛,像是有把刀子在搅,脸上流下的分不清冷汗还是雨水。可她除了脸色发白,神情丝毫未变。甚至还有余力笑着调侃他:“我还以为你是终于想通了,准备跟我去民政局领离婚……”温砚深冷声打断她:“我要你现在对着我妈的墓发誓!”“发誓以后再也不用中医手段治病,再也不用中医医术害人!”乔予安不可置信地望着他,眼前瞬间模糊,痛到呼吸都在颤抖。...
乔予安握笔的手一顿,笔身在掌心慢慢压出深红的痕。温砚深曾经确实很在乎她。她生理期不舒服时,他可以整夜不睡地给她揉肚子。她第一次犯胃病时,他即使再忙也不忘亲自做好三餐,叮嘱她按时吃饭。大学时,她和温砚深在去邻市学术交流的路上,意外出了车祸。千钧一发之际,也是温砚深扑在她身上,死死护住了她,自己却躺在手术室抢救了整整一天一夜。那时的温砚深,可以爱她爱到不要命。可现在,他恐怕只会恨不得她去死。...
也放过自己。她不再卑微讨好,不再乞求他回心转意。甚至主动签好了离婚协议。他却又不乐意了。乔予安索性双手抱臂,往椅背一靠,讽笑出声:“怎么?难道你又舍不得我,不愿意离了?”温砚深微怔,怒极反笑:“我凭什么要让你自由?”“我告诉你,这婚只要我一天不同意,你就一天别想离!”乔予安脸色变了,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猫,瞬间拔高了声音:“温砚深,你凭什么不同意?你不是早就跟我妹妹搞在一起了吗?”...
她不确定的说:“工作服吧。”顾璟珩被她气笑了:“哪家老板这么阔气,给手底下的员工定做六位数的工作服?”他捏了捏楼予曦的白皙的脸蛋。粉糯柔滑,让顾璟珩不由得心神一荡。“我不是男模,我叫顾璟珩。”无需做过多的介绍,京城就一个顾璟珩。听到这个名字,楼予曦呼吸一窒。顾璟珩?顾氏集团的太子爷?京城顶级豪门的唯一继承人?财经新闻和财经报纸争相报道的对象?“你,你不是‘夜色’的男模?”...
许晓悦抱着香喷喷的好友吸了一口:“你啊,想的那么通透干什么?我宁愿你自私一点!”“对了,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就尽管开口!”楼予曦早就有了想法:“我想开一家蛋糕店。”这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她不喜欢下厨,但是却格外钟爱做蛋糕和甜点。甜蜜的东西总是能给人带来快乐,驱散不愉快和忧伤。大学的时候她就一直在校外的一家咖啡厅兼职做蛋糕,虽然每天只能偷偷从后门溜进来上下班,但那段时间是她最快乐的时候。...
楼予曦看着检查报告上那两个像逗号的模糊的小点,眼睛红了一圈。她抓起报告单站起身:“我决定留下孩子,我不流产了,谢谢医生。”走出医院大门,楼予曦不后悔自己做的决定。她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别的亲人了。这两个孩子,可能就是她唯一的血缘纽带了。她有两只手,会做蛋糕,有手艺,会把他们照顾好的。想通了之后,楼予曦心中的那块大石头也彻底放下了。回家的路上,她在超市里买了一些生活用品和蔬菜水果之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