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馨恬却说:“你肯定饿了,这些菜都是这里的招牌,孟同志好好尝一尝。”孟延赫便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没多久,服务员便将菜一一端上桌。国营饭店里的可都是大厨,做出的菜色香味俱全。然后是孟延赫虽然做了五六年的菜,和这大厨相比也是逊色许多。他夹了一筷子放进嘴里,连连称赞道:“这红烧肉是怎么做出来的,又糯又不油腻。”顾馨恬抿了抿嘴:“我只懂吃到不懂是怎么做出来的。”孟延赫也笑了笑,接着问起了小云这孩子的情况。...
最近实验遇到了瓶颈期,好几组数据都不理想,孟延赫和王院士也是忙得焦头烂额。孟延赫忙了很久,一忙起来就忘了时间,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肚子早已经饿得饥肠辘辘。“再忙,饭总是要吃的,孟同志,身体为重!”早已经吃过饭的同事这样劝他,无奈之下,他这才放下了手中的实验,匆匆赶到了饭堂。只不过现在已经过了饭点,饭堂里面已经关了门。孟延赫转过身来,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顾馨恬。顾馨恬看到她暗淡的眸光一亮:“孟同志,你怎么在这里?”...
军医院最近确实从江城搬迁过来了一个脑肿瘤研究所,原来孟延赫就是里面的研究人员。顾馨恬这时自报家门:“我是军医院的心脏方面的医生,很高兴认识你,孟同志。”孟延赫也笑着回答:“很高兴认识你,顾同志。”天色已经暗了,天上点点星子闪耀。顾馨恬抱着早已熟睡的孩子,和孟延赫告别。然后恋恋不舍的往家的方向走去。看着顾馨恬走远的身影,孟延赫收回了目光,关了门。这一段时间忙的昼夜不分,孟延赫洗了个澡。回到房间的书桌前,又开始看起了实验数据。...
孟延赫也被这种快乐感染了,轻轻弯起唇。这时孟延赫正好抬起眼,撞入了一个温柔而深邃的目光中。顾馨恬正看着自己,眸光之中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她很怕被孟延赫察觉到,匆忙地挪开了视线。孟延赫也并没有在意。两人就这样,给小云过了六岁的生日。孩子毕竟是孩子,吃完饭之后就累了。躺在孟延赫家的沙发上没多久便沉沉的昏睡了过去。顾馨恬将小云抱在怀里,语气之中满满都是感谢。“孟先生,今天真是多亏了你。”...
顾馨恬解释道:“我是孩子的阿姨。”顿了顿,她压低声音,尽量不让男孩听到。“不好意思,孩子父亲在她很小的时候便去世了,我们家里一直瞒着,只说她父亲是出远门了,孩子太想念父亲了,你穿着的大衣,和她父亲留下来的照片上的一模一样,所以刚刚才将你……”孟延赫这才知晓前因后果,他看着小女孩稚嫩的面容,心中很是动容。紧接着,孟延赫温柔地笑了笑,蹲下身去,轻轻揉了揉小女孩的脸。...
司寒川和她之间的距离不超过一米。可这一眼,只有他知道隔着什么。隔着在冰岛孤单一人的两年,隔着曾经未能说出口的秘密,隔着种种误会,隔着爱恨交错,还隔着那一场分别的大火。那几道横梁砸下来的时候,司寒川从没想过自己还能再见到傅时月。他也没想到自己还能活。但现在,他活了,并且又见到了傅时月。司寒川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眼前的这个女人,他已经明白这个世界的家人没有他回忆里的所有经历。...
但还没来得及开口,一道声音比人更快到达:“二哥!”只见一个半高的少年风一样的冲进房间,然后一下就钻到了他和司母之间,紧紧抱住了他,而后撒娇道:“二哥,你去给我开家长会吧,别让大哥去!”他无疑就是司家最小的儿子司景翊。但他的出现却让司寒川无声的倒吸了一口凉气。不仅是因为他对自己的亲密举动,更因为他样貌彰显出来的年龄——他明明应该十八岁了,可现在的他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
为什么不救我?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救我?司寒川紧紧抱着自己,整个人彻底陷入无尽的痛苦的黑暗之中——“寒川?寒川,快起来了,你等下上课要迟到了。”一道温柔的女声忽然在耳旁响起。那灼热的温度一下从司寒川身边退散,他在黑暗里挣扎片刻,终于冲破那层无形的阻碍,皱着眉睁开了眼。首先进入眼帘的是洁白的天花板,和一张他再也不能更熟悉的面孔。“妈……?”...
“对不起……寒川。”傅时月深深垂下头,在风声中,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无声滑落。……京圈里发生了一次翻天覆地的洗牌。原本与傅家同住一个大院的司家,原本也算是在商业界叱咤风云的,不料一夜起火,整个公司被傅氏收购。除了死了的二儿子被傅时月火化下葬,一家人再无踪迹。同个时间段被傅氏收购的还有步家,步家当年收养苏承中,知道他想整容报复傅时月,没有阻拦,反而暗中给予很多支持。...
但她没来得及让他亲眼看着大仇得报,看着害他们的人被法律惩罚,他却在她的自大下先离开了!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多给她一点时间?!看着她这幅样子,缓过气来的苏承中再次大笑起来:“你想折磨我对吧?你想让我更痛苦,想让我为自己做的一切付出代价是不是?”“真可惜哈哈哈哈,真可惜!到最后,痛苦的人还是你!”傅时月眼神森寒的缓缓看向他:“你父亲是自杀的。”...
“他死了活该……这可不能怪我啊,他本来是不用死的,是没人救他他才死的!”他指着傅时月笑的更加魔怔:“就连你也没救他不是吗?他被困在火海里的时候他喊你了,但那个时候你却扶着我走了……你是不是不知道?”“你真该看看司寒川那个时候的表情,那么绝望,那么决绝……”话没说完,傅时月猛然上前掐住了他的脖颈:“你刚才说什么?!”苏承中被扼住了呼吸,在肺里氧气一点点减少的情况下,他艰难的从嗓子里挤出声音:“我冒险进入火场……就是看见司家没人救他,去阻止你去救他的。”...
胡子觉得光头蠢死了,轻蔑地喝了一声:“怎么?长双眼睛是用来出气的?你真是蠢得要死,盯着我做什么?是她扔的,你不会看不出来吧。”光头男瞪了一眼阿依达娜:“你扔的?”他见阿依达娜不回话,喝了一声:“啊!说!”阿依达娜被吓得浑身一激灵,“如果……你们觉得是,那就是吧。”这种事怎么敢承认!可是,不承认的话又有人证!还真是承不承认都不行。光头男举着飞镖:“你哪儿来的这东西。”...
同样不见的,还有那匹马。“这孩子,真是一刻也停不下来。”奶奶无奈地放下水桶。正心焦力竭,看到小孙儿在逗弄小鹰。小鹰低着头,一动不动,完全不理会别克。“九歌,好九歌,你就飞一下给我看看嘛。”别克央求着。老太太嫌吵,喝了一句:“过来帮忙。”九歌以为是叫它,屁颠屁颠儿地跑了过来,唯恐慢了一步又要被揍。别克帮着奶奶把水装到茶壶里,准备煮点奶茶。“你姐姐什么时候走的?”...
阿依达娜认同他的说法。玛纳斯看了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来的别克,小家伙站在毡房门口,生怕有人会欺负他姐姐似的。玛纳斯有些心疼。“既然我们已经是合作的朋友了,那你们就跟我们一起吧。”毡房外,老牧民悄悄走了过来,想偷听墙根,刚好就听到这一句。他沉不住气,好奇地走进来问了句:“去哪儿?”“是去县城结婚吗?啊呀,我存了点儿钱,你拿去买个小居民房,把日子裹起来。”老牧民激动之下冒出来的这句话让两个年轻人愣住了,尤其玛纳斯,脸红透了。他慌张地把老牧民推了出去。...
他的视线顺着血痕一路追了出去,看到几个人围在一团血迹中,嘻嘻哈哈地笑着。一只羊被吊了起来。开肠破肚,杀羊再正常不过的动作。“烤还是炖啊?”有人问了一嗓子。“当然是烤来吃,香。”玛纳斯看到死的是只羊,不是人,终于松了口气。阿依达娜听到这里,觉得不对,“那你为什么会那么恐惧?”“是因为他们说的话。”玛纳斯说。“话?他们说什么了?”“他们……”玛纳斯脸色苍白,“他们……肆无忌惮地说起那些被他们杀害的人。”...
眼看那双脚就要踏出毡房来了,玛纳斯突然喊住了她:“等等。”“我……可以告诉你。”玛纳斯倒吸了一口寒气。他看了一眼别克,“你可以先出去一下吗?”别克望向姐姐。阿依达娜给了他一个眼神,别克很乖巧,出去了,但他偷偷把小雏鹰九歌留了下来。九歌就跟得到了艰巨任务似的,雄赳赳气昂昂地瞪着玛纳斯,似乎随时等着出击。...
“姐姐!”别克冲过来抱住了阿依达娜,他的脸上还挂着泪痕,像刚偷偷哭过。阿依达娜心疼地为弟弟擦去眼泪。奶奶重重地拍了下别克:“好了,别哭哭啼啼的,去拿些吃的来。支个灶,把奶茶煮一下。”“哦。”别克倒是很乖。其实别克一直都很乖,父亲拿他当心肝宝贝一样宠。但他对别克的宠爱是外包式的,都是喊这个喊那个。“阿依达娜,给你弟弟煮点儿奶茶。”“阿依达娜,快把你弟弟的东西拿过来一下。”...
老师对我的想法很意外。“离婚?为什么?”“整个学校谁不知道嫣然当初为了追你,向你求了99次婚,到现在还是学校的一段佳话。怎么就要离婚呢?”是啊,怎么就闹到这一步了呢?大概是从她身上一天比一天重的男士香水味开始。从她越来越频繁的不回家开始。从储蓄罐里的和好券因为张辰逸一张一张消耗开始。我就知道,我们回不去了。见我沉默,老师也不再劝,只是问我:“离婚协议我帮你写吧,你什么时候要?”...
“你打车吧。我车刚洗,你一身酒味,臭死了。”她似乎忘了我身上的酒味是哪儿来的,眼里的嫌弃比路灯还要闪亮。要是平时,我大概已经着急地喝水,哭着向她辩解:只是一点点酒而已,味道不大。又或者当街崩溃,红着眼质问她:刚才为什么要让我替张辰逸道歉?但这一次,我只是笑着点头:“好,路上小心。”林嫣然握着方向盘的手一松,下意识看我:“齐宇,你……”...
林氏集团没扛到林嫣然出来,就宣布资不抵债,正式破产。而张辰逸因为丑闻,被林氏除名,进了所有公司的黑名单。最后只能在一家小餐馆打工,还要时不时收到老板娘的白眼和刁难。再次见到林嫣然的时候,是在一场商业宴会。我作为帮助这家公司的成功上市的首席律师,被奉为上宾。而角落里,林嫣然正端着酒杯和曾经被她瞧不起的合作方攀关系。一杯接一杯。像极了当初为了陪她闯出一番天地,喝到不要命的我。...
“齐宇,你愿意加入进来,我很高兴。”我的回归,让老师忍不住感慨。上学时,我是老师众多学生里最有前途的“才子”,仅次于我的师姐沈木曦。没成想我和林嫣然走到一起后,拒绝了她带我出国的建议。甚至抛弃了她在出国前,为我提前规划好的未来。临走前,她语重心长看着我,眼中有遗憾,又有失望:“齐宇,你不该拘泥于家庭,你本该有更广阔的天地。”幸好,现在后悔还不晚。幸好,一切都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