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刺骨的冰冷,像是被塞进了冻肉库的最底层,连思维都冻成了冰渣。没有痛,没有光,没有声音,只有一片虚无的、沉重的、永恒的黑暗。这就是死亡吗?倒是比预想的……安静。陈远得意的狂笑,陆天明儒雅面具下的狰狞,蚀心灼烧神经的剧痛……这些最后的记忆碎片,在绝对的死寂里沉浮,像沉船的残骸,带着不甘的怨毒,却掀不起一丝涟漪。就这样结束了?像父亲一样,无声无息地消失在某个角落,成为阴谋家脚下一块微不足道的垫脚石...
|反正这回她带回来的无毒蘑菇很多。山中的蘑菇无论怎么做,都带着股子自然的鲜香,黎知弋觉得自己一直吃也不会吃腻的!刚这样想完,黎知弋又开始思考明天吃什么呢:“客人,你想吃笋子吗?”山里可能有吧,她舔舔嘴巴,有点想吃了。不过她不会做,黎知弋的理智回笼,带着点小委屈道:“算了,我们还是只能吃蘑菇,因为我不会做别的。”就算她会也没用啊,旅店什么调味品都没有。戚瑶扬了扬没有任何颜色的唇瓣,露出一点尖牙:“没关...
|走吧。离开这里吧,那种被黑暗吞噬的地方,才是她的归宿。还赖在这里,难道她想等着小店长回来之后的驱赶吗?戚瑶仿佛陷入了某种情绪里,灰眸逐渐失去了神色。“客人!告诉你一个超级好的消息,我找到蘑菇了!我们今天可以吃蘑菇汤哦,肯定超级鲜美!”一道明亮的声音冲破她的脑海。戚瑶下意识看向眼前那一袋子的蘑菇,眼眸一震:“可是,这里大多都是毒蘑菇。”兴高采烈的黎知弋呆住:“啊!”很遗憾,在辨别蘑菇小能手的戚瑶的挑...
|黎知弋声音清悦,如同山间清泉,语气郑重。几乎完全丧尸化,没什么理智的戚瑶缓缓点头,居然真的慢慢退到了安全距离上。虽然还是被那双眼睛死死盯着,黎知弋就没那么害怕了。“她好像还能听懂我说话!那是不是她不会变成丧尸啊!”【检测到客人几乎完全等于丧尸,今晚后99%的几率会成为高等级丧尸】【客人丧尸化成为既定事实,系统无法改变】【店长可自行选择是否完成交易】出乎意料的,黎知弋慢慢地点头,语气很笃定:“做。”...
|【该加工费为100积分,目前店长只有40积分,积分不够,请再接再厉】黎知弋工作的热情如熊熊烈火,但奈何第三天上午挂上空房之后,一直没有新客人的消息弹出。更令她难过的是,萧晴姐姐也不再续住,要离开旅店了。萧晴在这里休养了三天,这三天是她末日以后,度过的最平静美好的三天。这里没有丧尸,没有钩心斗角的基地长,只有一个单纯可爱的店长和破旧且神秘的旅店。来旅店之前,她还深陷在昔日对她照顾有加的基地长,为了这...
|[末日曙光基地前队长]:旅店?[一只旅店·店长]:是的,请问要订房吗?[末日曙光基地前队长]:旅店位置在哪儿?黎知弋将她记忆里的位置发给她,并问系统:“系统,这是末日世界的客人吗?”她的头像,是背景在丧尸群里,手持冰刀,极为酷飒的短发女生。【是的】系统也没想到,它家看着快死掉的宿主,居然运气不错,连通的居然是末日世界。【你运气不错,新旅店连通的第一个异世界为末日世界】“异世界的客人来到我们这里,会...
|答案很快揭晓。不是。是正经的不太新鲜的鸡蛋。是在保质期内的方便面。还是麻辣味的。萧晴拒绝的话再也说不出来了。但做饭的过程,有点复杂。萧晴站在门口,因为被告知客人无法离开旅店,所以只能看着瘦弱的店长,站在院子里,用单薄的手臂,举着沉重的斧子,笨拙又努力劈柴。萧晴的负罪感莫名拉满。黎知弋撸起袖子,目光坚定地站在院子中央砍柴。砍柴才能用柴火烧火做饭。她前几天把柴火都用光了,现在只能重新砍木头做饭。“嘿!...
|时初收回落向白浩雄离开方向的视线,安抚地拍了拍它的小脑袋。“教训他们,何须小美丫出手。”她若有所思,“去见见大哥吧。”白洛舟一而再再而三的招惹,她也有些烦了。爹爹们说过,能用暴力解决的问题,绝不费嘴皮子功夫。是该让他安分一点了。至于其他人,一个一个来。美丫听完,立马兴奋起来,眼中迸发出亮光。主人姐姐要出手了!夜晚,当暗色笼罩天地间,时初带着美丫无声无息地来到了白洛舟的住处。白洛舟四仰八叉地躺着,身...
|“闭嘴!”白浩雄厉斥,被白洛舟的话气得胸膛剧烈起伏。反复在心里默念这是自己亲孙子,才压下将白洛舟一掌拍死的冲动。白洛舟被白浩雄凌厉的眼神镇住,大气不敢出。白浩雄收回视线,朝六长老步步紧逼。“六长老,若你所言不假,何惧搜魂?”白优星皱紧眉,此时也觉白浩雄糊涂。时初她算什么,爷爷竟然要为了她寒对白家有重大贡献的六长老的心。她挡在六长老身前,企图唤回白浩雄的理智。“爷爷,你当真要为了她,做到这个地步吗?...
|寒霜瞬间席卷整座小院,白优星手中冷剑破开霜雾,逼至时初命门。时初身周,雷霆之力蓄势待发。她漠然地望着白优星,她再前进一步,弥散在四周的雷霆之力便能将她击溃。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声厉喝传来。“住手!”渡灵境威压紧随而至。白优星的剑顿时无法再往前推进半分,笼罩在小院内的寒霜也立马消散。白苍崖、六长老、白洛舟皆被这威压逼得后退几步。时初见状,犹豫一瞬,最终还是收起了攻势,抬头看向院门口。匆匆赶来的...
|听到这声“爷爷”,白浩雄心软得一塌糊涂。心里越发觉得亏欠。当年,是他错误的教育,才让几个儿子相互嫉妒,最后导致时初被恶意调换,失了双眼,在偏远的村落里艰难长大。他心疼她的遭遇,也明白她孤身一人回白家,他若不能成为她的依靠,她的余生会更加痛苦,甚至可能一步行错,踏上歪路。所以当决定接她回白家的那一刻起,他就暗暗发誓,他要用自己的余生去弥补她,给她最大的偏爱。毕竟是因为他的错误,才造成了她的苦难,若非...
|时初看去,迎面走来的是个看上去三十出头的男人,穿着一身白袍,气质儒雅,带着书卷气。与他一起来的,除白洛舟外,还有一个紫衣少女,少女与她年纪相仿,都是十五左右,面容娇美,眉目间带着些倨傲。她一来,目光就锁定在了时初身上。这虽然是她们第一次见,但少女对她的敌意毫不掩饰。时初蹙眉,一个名字浮上她的心间。——白优星。那个顶替了她身份,在白家生活了十五年的少女。她没想到,她们这么快就见面了。回白家的这一路上...
|“欺辱大哥你,就是欺辱我们白家,不把白家放在眼里,大哥你放心,我们一定帮你,她现在在哪儿?”“有你们还不够,得多叫些人,长老他们出关了吗?”白浩雄脚步顿住,皱眉看向那方。既然已经听到了,没有不管的道理,他走过去。时初跟在他后面,他高大的身形将她挡得严丝合缝,因此白洛舟几人并未看到她。他们听到脚步声,转头见是白浩雄,立马恭敬唤道:“爷爷。”白浩雄目光落到白洛舟身上,见他面色灰败,脸上有还没来得及愈合...
|第七章因为和亲一事,皇兄暂时动不了我。他让人断了一天我的饭食,下令把我关押在宫中不允许随意外出,想要彻底软禁我。在他转身要护着薛梨离开时,我叫住了他。他回头,眼里带着看穿一切的坦然与嘲讽。「怎么,现在想起向我求情了?乞丐就是乞丐,一听没有饭吃便慌不择路。」「只要你跪下来向梨儿道歉,去她宫里当牛做马,我就放了你,保证你去和亲前衣食无忧......」「我要闻太医的骨灰。」我看着他眼中的愕然,一字一句清...
|第六章血溅在我的脸上,我下意识闭眼。不可置信却颤抖地抹了抹,随后我崩溃地扑在小闻太医身上,听到了他最后的话。他说,「我是你兄长,怎么能眼看着你死呢?」「平安,你要一直平平安安啊......」我大哭着慌乱地捂着他流血的脖子,可是怎么都阻挡不了血流。「你们倒是情谊深厚。」皇兄嘲讽一句,随后厌恶地开口让人把我拖走。我直接哭晕过去,闭眼前,我看见母后痛恨的眼神,薛梨嘲讽地笑,和所有下人的冷眼旁观。这皇宫,...
|第五章皇兄在这个时候赶来。半年前我初入宫时,母后就想掐死我,是皇兄替我拦下了一切。可如今他问清缘由后,面露恶心。「我真的对有你这个妹妹而感到恶心。」我心绞痛无比。可下一秒,我听到他的话后面色大变。「来人,去查这包药是谁给她的。」「宫中太医禁止私下治疗,我倒要看看是谁在宫中做出这么没有规矩的事!」我大惊失色连忙跪下求饶。「皇兄,这药是我求太医帮我开的,他见我病入膏肓,不及时吃药会死才可怜我的。」「...
|第四章「平安,要是再这样下去,你的身体迟早彻底垮掉,你会没命的啊!」「你身上本来就全是兽痕,皇上为长公主三番五次把你送进地牢,你宫中下人看人下菜多次泼水害你伤口发炎。」「你身上的伤反反复复加速消耗你的身体,再这样下去你就只有几月可活!」「你去告诉皇上和太后吧,再怎么样你也是他们的血肉至亲啊!」太医院最年轻的小闻太医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我。我听着他的话心里产生悲凉。「要是他们肯信我,早就信了。」带着倒刺...
|第三章任凭怎么打我,我始终不肯松口道歉,皇兄气坏了,让人将我关进地牢。三天两头进地牢,已经成了常态。狱卒习以为常,拿起一旁的鞭子抽打,嘴上懒洋洋地开口。「你为什么要欺负长公主殿下?!为什么不肯给长公主殿下道歉?!」蘸了盐水的鞭子狠狠地挥进血肉,才刚结痂的伤口又被打得皮开肉绽。痛意席卷,我颤抖着不张嘴。狱卒冷笑,「嘴硬,让你尝尝新玩意。」紧接着,烧得通红的铁杵直接按在我的腰上,血肉被炙烤,疼痛让我尖...
|第二章「啪!」的一声,我的脸上传来灼烧感。「薛平安,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犯贱!」「之前你三番五次地欺负阿梨,阿梨好心不与你计较给你也送汤,你竟然敢拿汤烫她?!」「你最好给我好好解释这次的理由!」薛梨捂着烫红的指尖,善解人意地笑了笑。「我没事皇兄,是我没问清平安妹妹喜欢什么。」随后她低头,眼里闪过落寞。我捂着脸,面上平静而又麻木,实则内心像是万箭穿心般绞痛。我没有解释,因为我已经知道,解释没有用。皇兄看...
|皇宫。章太医一回到太医院就被皇后召见了。“你说什么?公主又失忆了?”皇后难得失态,一脸的不可置信。失忆这玩意儿,有了一次还能有第二次吗?章太医面色严肃地点头,“回娘娘,依微臣所见,确实如此。”沉默片刻,皇后摆摆手,示意章太医先行退下。“又失忆了,也不知是福是祸?”皇后自言自语道。皇后还在沉思时,齐王前来请安了。“母后。”来人身着一身锦绣华服,是个气宇轩昂的青年。正是帝后的第二子,褚昭临,太子褚暄...
|说着,褚曦宁就要收回手。顾沉弦眼疾手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地从褚曦宁手中拿过油纸包,俊秀的脸上露出如沐春风般的笑容,眸中璀璨的光亮胜过亭外的阳光。“给我的就是我的了,不能反悔。”褚曦宁白了顾沉弦一眼。小家伙吃着香喷喷的桂花糕,一抬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个大人在背着自己说悄悄话,乌溜溜的眼睛灵动地转了转。娘亲在和爹爹说什么?为什么不说给他听?他也要听。小家伙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想要悄悄摸摸地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