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十一和陈丽娇一直跟着耿二牛,加上大件行李基本上都是耿二牛帮忙提着,所以三个人的速度算是快的。一看到大队长上了第一辆车,程十一想都没想,直接将自己的筐放在了第一辆车上,这就意味着这辆车要坐女知青了。耿二牛什么都没说,将两个女知青的行李放下后,就扛着自己的大包袱去了后面的那辆牛车。程十一先上牛车,还不忘招呼陈丽娇一起。两个人都坐在了大队长后面的位置。木板上有斑驳的痕迹,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留下来的,不...
|心里一酸,心眼也就不正了。“哇,丽娇,你这是下火车前特意换了新衣服吗?看起来可真干净!不像我们,一个个的就跟逃难似的。”孙娟一边阴阳怪气的说着,一边还扯了扯自己的衣服。本来大家这会儿都没人注意其他人的穿着,可现在被孙娟这么一提,众人的视线就不自觉地朝着四周看,很快就锁定在了穿着得当,几乎没有半点狼狈的陈丽娇和程十一身上。陈丽娇眉头微皱,声音很冷:“孙知青,我们是在省城一起上车的,我当时穿的什么衣服...
|从省会到尔市的火车上就没有专门的知青专列了,车上的环境再次变得非常恶劣。加上车上还有不少人在,哪怕是新知青,那也没了座位。程十一直接拉着陈丽娇站在了火车连接处。这里虽说也是没座位,甚至还有风,可好歹空气流通还算凑合,不至于被那些奇奇怪怪的气味围攻。耿二牛也不用人招呼,直接站在了两个女同志的外面,默默的守护好这两个心肠好,特别善良的女同志。火车晃悠了四个多小时才到达尔市。出站后,就看到不少人都举着张...
|程十一在筐里摸了摸,摸出一双筷子,在饭盒盖子上用水冲了冲,这才递给耿二牛。耿二牛不接,被程十一应塞了过去:“赶紧吃,要不然等会儿就真的全都凉了。这些菜凉了可就没法吃了,浪费粮食可不好。”一句“浪费粮食”直接让耿二牛说不出拒绝的话了。看得出来,他很馋肉,或者说这个时候的人就没多少是不馋肉的,可他很克制,都只是挑着土豆丝吃,唯一的一块红烧肉和排骨都是程十一放在他面前的饭盒盖子上的。一旁的王宝河看得眼睛...
|缘分是种奇妙的东西。程十一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可以和一个陌生人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如此熟悉,甚至像是突然重逢的亲人那般。半盒红烧肉,不等她行动,陈丽娇就先用没动过的筷子将肥肉和瘦肉分开,并且还将肥肉摆在了程十一的米饭饭盒里。“昨天就看你特别喜欢肥肉多的地方,正好我喜欢瘦一点的,咱俩合作,都能吃到自己喜欢的部位。”陈丽娇一边忙活一边说。要不是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程十一就注意到了陈丽娇确实更喜欢瘦肉多一些,...
|我忍不住去思考魏书程昨天晚上的话。若是霍晏呈知道我的身份,想要杀了我,那什么都没有的我能做什么呢?头顶天空的一片云破开,一缕金光撒下。我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唯一可以求助的人。“柚子,趁着今天天气好,把屋里的被子拿出去晒晒,还有厨房的鱼干也端出去晾晾,别沤坏生霉了。”大娘站在底下和大爷检查周围的堤坝,扯着嗓门冲我说道。“好,还要做别的不?”我立马起身应道。大娘又补充了一句:“洗衣机里的衣服也晾一下!”莫...
|“知道你其实和霍晏呈一样,都将我当成替身?”“还是知道我被乔玖笙折磨侮辱的那一天,身为我保镖的你,将我扔下去见证你白月光的订婚了?”“不过我也想问问你,你知道你在和我睡觉时,嘴里喊的名字是温思南吗?”听到这里,魏书程脸都白了,眼里写满了不敢置信。我的指甲陷进肉里,疼痛让我维持体面,不至于在他面前落下眼泪。“魏书程,我发现我是真的看不懂你,为什么要装成爱我的样子又做着伤害我的事情呢?”“不、不是这样...
|我眼一红,眼泪没有控制住砸在大娘的手背。“我回不去了,我找不到我的ɖʀ爸爸妈妈,我不想走……”大娘见我落了泪,满脸心疼的替我揩去眼泪。她手心的味道和我妈妈常擦的香一样,很好闻。她抱着我,拍着我的背:“大娘不知道,抱歉,戳到你的伤心事儿了,就留在这儿,想留多久都行。”“我开始还担心,你和小程离开后,我和你大爷肯定都要不习惯,现在还有你陪着我们,我高兴都来不及。”我的头埋在大娘柔软的腹部,我小时候受了...
|被洗的泛白,已经不保暖了,可是上面干燥的香皂味,混着大娘身上独有的味道,竟异常好闻。就像记忆中妈妈身上的味道一样。在这个陌生的的,外面嘈杂、环境恶劣到仿佛下一秒就要世界末日,可是闻着这股好闻的味道,我的周围干燥温暖,我很快进入了梦乡。翌日,我醒来时大爷大娘已经开始重修堤坝了。魏书程也在帮忙,他高大壮实,身上穿着大爷的衣服,有些小,显得滑稽,却莫名让人觉得安心。“醒了啊,给你留的早餐在锅里温着呢,对...
|我听到这,实在没有忍住:“那你问过我吗?问过我愿不愿意这辈子都被人关着,连看一眼外面的世界都变成奢望。”“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你是我的什么人?魏书程你是霍晏呈的狗,愿意一辈子给他当狗,可是我不愿意!”“我从来都不是自愿留下来的,我不想以后他再和以前一样不顺心又可以来折辱我,或者什么时候觉得我是困扰,动了杀死我的念头之后,我也只能任他鱼肉。”说到这儿,我红了眼,咬着牙,带着恨意开口:“你比他更可恶,...
|我摇摇头,在抬眼时,将泪意逼回去:“很好吃,我就是有点想家了。”大娘听到我的话,咧嘴笑了,伸出手揉了揉我的头。“别怕,半个月等送物资的船来了,你们就能回去了,回去之后可别去海边做危险的事情了。”“看你们身上的伤怕是从崖边落水被冲走的吧,这太危险了,你爸妈要是知道了,该有多担心啊,以后别这么做了啊。”我听着大娘和我妈妈一样的絮絮叨叨,我忍不住又红了眼,最后我也只强忍着泪意点点头:“好,以后都不会了。...
|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在昂贵的西装外套上洇开深色的水痕。他已经在门外站了两个小时,直到浑身湿透,才终于鼓起勇气推开这扇门。玄关的感应灯自动亮起,暖黄的光线洒在空荡荡的鞋柜上——那里原本摆满阮蓁的鞋子,从精致的高跟鞋到毛茸茸的居家拖鞋。现在却只剩下他一个人的皮鞋,整齐得刺眼。季裴司脱下湿透的外套,赤脚踩在地板上。冰冷的触感从脚底蔓延到心脏,让他想起阮蓁总爱抱怨地板太凉,非要他抱着她去沙发的情景。“蓁...
|“我最后问一次,你、把、她、怎、么、了?”“我真的不知道!”孟清梨哭喊着,发狂一般叫道:“她不是自己莫名其妙跑了吗?关我什么事!”“我根本还没来得及对她下手!”季裴司冷笑一声,松开她的头发,对门口的黑衣保镖使了个眼色:“带走。”“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孟清梨疯狂挣扎,却被两个壮汉架着胳膊,拖出了别墅,塞进一辆黑色面包车。车门重重关上,引擎轰鸣着驶向郊区。一小时后,郊外的废弃仓库中。昏暗的灯光下...
|“这是当年孟家大小姐失踪时的报道,在孟家大小姐走丢之后,当年的孟总和孟夫人身体都变得不太好。”“直到几年前,他们终于找回了清梨小姐,只是两位身体状况已经无力回天,很快就去世了。”季裴司修长的手指翻开文件,泛黄的纸张上记录着二十年前那起轰动一时的绑架案细节。一张黑白照片滑落出来,照片上是一个哭得撕心裂肺的小女孩,被警察抱在怀里的画面。当年的事情,他也曾经听闻过。“我们的人查到,在最后几年,孟夫人似乎...
|“明天想去哪里?”他问,看着她的神情显得那么温柔和专注。“附近有个很美的植物园,或者我们可以去古城逛逛。”阮蓁仰头看着星空,忽然觉得,连胸口那股郁结已久的气闷消散了不少。“都可以,你决定就好。”她轻声说。这是她第一次,将选择权完全交给另一个人。孟宴臣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变化,眼神柔和下来:“那明天睡到自然醒,我们慢慢逛。”阮蓁笑着道:“好。”他送她到卧室门口,像昨晚一样道别:“晚安,有什么事随时叫我。...
|“尝尝这个。”孟宴臣很快回来,递给她一杯冰镇椰汁。“这个是本地特产,很甜但不腻,我想,应该是符合你的口味的。”阮蓁接过喝了一口,清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带着淡淡的椰香。“很好喝哎。”她眼睛一亮,被这味道惊艳道,接着忍不住又喝了一口。孟宴臣笑了,眼里亮起细碎的光芒:“你喜欢就好。”他在她身边坐下,两人之间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既不会让她觉得冒犯,又不显得疏离。“小蓁,你会游泳吗?”他问。阮蓁摇摇头,有...
|阮蓁想起孟宴臣的父母——那对恩爱得让人羡慕的夫妻。她曾经在一次宴会上见过他们,孟父全程体贴地照顾孟夫人,连杯水都不让她自己倒。当时她还和季裴司开玩笑,说这样的男人太少见。可现在……想到孟清梨是孟宴臣的亲妹妹,阮蓁的心情突然复杂起来。孟宴臣似乎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但没有多问。他将碗筷放进洗碗机,擦干净手,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串钥匙递给她。“主卧已经收拾好了,洗漱用品都是新的。”他的声音很轻。“我去另外...
|苏暮还记得,当初顾长钰是多么珍惜的佩戴上。如今,又是多么轻易地摘下。有那么一刻,苏暮想要去质问他,为何变了?如果他真的爱她,就该爱她的所有不是吗?为何他今生偏偏不信她?又为何,能放下的如此之快?她想问,顾长钰却托词有事,先走了一步。他前脚一走,苏皖就故意向她炫耀着手中的玉佩来:“二妹,虽然顾郎如今式微,但他文采卓然,进退有度,又深受陛下喜爱,今后定会成为朝廷重臣的。”苏暮沉默。的确,前世的顾长钰,...
|苏暮心脏骤缩。她看着顾长钰怔怔然推开了苏皖。她像是受虐般僵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船靠岸。看着顾长钰率先下船,站定后,转身小心扶着苏皖下了船。清冷淡雅的状元郎和明艳大气的苏皖,说不出的相配。然而一见到自己,顾长钰温和的眉眼一顿,冷淡行礼:“苏二娘子。”前世今生,他都是唤她苏娘子。如今,倒是变成苏二娘子了。苏暮白着脸,静静凝视着顾长钰,一言不发。前世对她深情已久的男人,今生为何会发生那么大的变化?苏皖扯...
|苏暮第一次对她不做人事的嫡姐生出感激。如此换亲,那是再好不过了。她眼含期翼地看向顾长钰,顾长钰的话却叫她眼眸瞬间暗淡下来。“我不能娶苏二娘子,她与谢讳已心意相通,自然要成全他们。”苏暮捂住沉闷的胸口,忙反驳说:“我和谢讳什么都没有!”“怎么没有?”谢讳站起身,行至她的面前,笑道:“那天你亲自给我擦拭嘴角,手帕便在你那,定情信物做不得假。”“暮儿,我知你心意,不必害羞。”苏暮惊到退后一步。这手帕,她...
|回到府已是夜深。苏暮小心翼翼拿出娘亲的牌位,放在闺房内祭拜。孩童时期,她亲眼看着娘亲被主母害死。想要报仇却又无能为力,还要认贼做母,隐忍蛰伏,连祭拜都只能偷偷摸摸的。从那时起,她便明白一个道理。在这个吃人的宅院里,她必须要做当家主母,才能保下性命,不然只会落得和娘亲一样的下场。连死了,都无人知道。月色正浓,苏暮抱着牌位,不知不觉陷入睡梦中。梦里,她问娘亲:“娘亲,前世我两头示好,是想为自己挣个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