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都僵硬了!”老板不耐烦地说,“早干嘛去了,医院还是殡仪馆拖人走了,好像是什么癌症吧。你别拖延话题,婚纱三百块,给钱。”三百块。陆翊听着这个金额,一时间竟有些想笑。他曾经许诺过夏天瑜一个婚礼,一件高雅昂贵,将她衬托到最美丽的婚纱。可是现在呢?他的夏天瑜,穿着只值三百块的婚纱,死在了没有新郎的婚礼现场。一切都是他的错。“你知道,她去哪个医院了吗?”老板奇怪地“嘿”了一声。“你是她老公还是我是?我...
|陆翊提步往外走的动作一顿,赵歆所说的几个关键词在他脑海中串成了线。……南郊山,婚纱?不,不可能。他的心咚咚狂跳着,快步回头走到赵歆身边,她仰起头刚露出一丝欣喜的神色,就被对方阴沉的面容吓了一跳。手机被抢过去时,男人的手指扯上了她的腕骨,来不及吃痛,赵歆就愣住了。她从没见过陆翊脸上有着这样的神情,他抓着手机的力度大到让她怀疑自己能听见屏幕被挤压破碎的声音,指骨泛白微微发着抖,急促地喘息着。片刻后,陆...
|谢姝也不知道自己做的这些到底是对还是错。她只知道自己的一颗心都要在苏世钦身上,再也容不下别人。原本毫无波澜的她听到这些话,可是渐渐的,她的情绪有些不对劲。不,或许只需要看到他这个样子,就会只觉眼眶酸痛,红了眼圈,替他感到心疼。她抬起手,轻轻地擦拭掉他脸上的泪。就听到他继续开口说道:“阿爹,阿娘……我真的好累啊……”谢姝马上在一旁开口安抚他:“世钦,我在呢,我陪着你,我永远都会在你身边。”“你是谁?...
|苏世钦问宫里的人要了酒:“我想喝几杯酒,可以吗?”谢姝临走前吩咐过,这种小事情都要听苏世钦的,既然吩咐了,他们也就去照做。苏世钦喝了一口,发现这酒没有自己酿的好喝。却也能凑合,喝着喝着,就不知道喝了多少了。苏世钦还有些醉了,他趴在桌上,想着睡着了能不能梦到阿爹和阿娘。然后告诉他们,他真的很想他们。还有北狄要和大禹议和,以后也不会再有战乱发生。苏世钦喝醉了之后没多久,听到风声的谢姝就抛下所有赶了过来...
|“留在北狄?怎么可能!”苏世钦来北狄,本就是为了解决战事,又怎么可能留下。谢姝见苏世钦不答应,脸色也开始变了,开始那之前的事说话:“可是你明明答应过我的。”可是之前是因为她没有提到过这个条件是什么。苏世钦是大禹人,怎么可能留在北狄。更何况他还是大禹的将军,如果要用这样的方式,还不如死在战场上。苏世钦目光坚定:“我来北狄,是为了平息纷争,为了两国的和平。我从未想过要留在这里。”谢姝紧握着拳头:“为什...
|谢姝登基大典结束之后,立马来找了苏世钦。苏世钦站在那颗枯掉的梅花树下,等着谢姝过来。当看到谢姝那一眼时,苏世钦眼中不经意间流出了喜悦。谢姝说:“我已经将那些人都关在了牢里,只要你的一句话,随你随意处置。”苏世钦想了想,开口要求道:“我想要和他们打一场,虽然我知道,冤冤相报何时了。”“可我的心中,就是放不下,我会下死手。”谢姝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深知苏世钦的性情,他向...
|苏世钦陪着谢姝进了宫,她早就在皇宫之中留了眼线。谢姝进宫十分顺利,有些拥护三皇子的官员看到她活着回来,吓得魂都快没了。“长公主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可能又或者出现在皇宫!”三皇子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谢姝的嘴角噙着笑:“三皇子殿下,许久不见了。”三皇子的面色一变,他难以置信地盯着眼前这个本应命丧黄泉的谢姝又重新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他离登基大典就差一步,谢姝的出现会让他功亏一篑!“谢姝,你……你不是已经...
|苏世钦正要拒绝,谢姝那边突然砰的一声。青衣女子和他一起朝那边看去,是谢姝把手里的书放了下来。她意味深长的看了苏世钦一眼:“看,有人生气了,我还是不给苏将军介绍了。”谢姝开口了:“你要是实在闲得慌,就去皇宫打探打探消息。”气压有点低,苏世钦察觉到了异样,借口离开出去透气。而里头的青衣女子:“殿下,你对苏将军?”谢姝站起身,负手而立,淡淡道:“顾青青,这不是你该问的,我上次叫你调查的事情查出来了吗?”...
|垃圾扔完,两人之间的氛围也恢复了正常。陆正烽看着她穿着正式的西装套裙,忍不住问:“有应酬?”穆时溪今天穿得格外正式,西装配短裙,还特意做了发型,身上还有些淡淡的香水味。这架势,堪比上次去参加拍卖会了。穆时溪却没有应声,神色犹豫了片刻,才开口:“不是应酬,是……”她抿了抿唇,看着陆正烽,说出后半句:“是相亲。”“家里亲戚安排的,实在推脱不掉。”此话一出,陆正烽结结实实愣了下。穆时溪……相亲……他愣了...
|陆母的天气预报很准,当晚果然下了一场大雨。院中的老树被雨淋了个湿透,倒焕发出一丝新鲜的绿意。雨势就这样断断续续地绵延了好几天,等到一周后,才彻底地放了晴。陆正烽起了个早,把早饭做了,又拿起了清扫工具,收拾起了院子。他扫完落叶,打开院门去扔垃圾的时候,看到穆时溪的车停在门口,一下顿住了脚步。陆正烽瞬间回想起拍卖会那天。夜色深黑,月光悄悄掩在云后,似是羞怯般不愿露出光亮。只有星子明亮地闪烁着,聚精会神...
|两人离开会场,一直上了车,穆时溪才松开握住陆正烽的手。她虽然在那个女人面前表现得凉薄随意,可现在两人独处,她还是流露出一丝真心。“不过就是有几个破钱,装什么啊……”此话一出,陆正烽忍不住笑出了声。他看着面前愤恨不平的女人,这才有了几分她比自己小几个月,是个妹妹的感觉。陆正烽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安抚道:“别生气,我本来也不喜欢手表,你做得对。”穆时溪微微偏头,有些俏皮,方便他伸手摸头发。听见这话,她鸦...
|晚上五点,深市瑰丽酒店大厅。陆正烽换了一身海蓝色的西装,衬托的他挺拔矜贵。刚走进会场,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陆正烽却被看得有些不舒服,被穆时溪挽着的手骤然收紧,低头凑近道:“我就说不来……”他说着,斜眼看了眼穆时溪。眼眸又清澈水润,这一眼不像是警告,倒像是在穆时溪心上挠痒痒。她喉口发紧,拍了拍陆正烽的手,带着他走到角落。“这是客户送来的请柬,我不好推掉,只能来应付一下。”穆时溪低声解释道。她害怕自...
|此话一出,穆时溪悄悄松了一口气。她看向陆正烽清俊的侧脸,看到他眸中的平和,心也安定下来。只要陆正烽心里再没有那个女人,她就会一直等着。等着陆正烽敞开心怀,想要开始下一段。反正她也等了这么多年了,再等下去,也没什么大不了。陆正烽没在意她的心思,只₱₥与她散步到天边彻底没了日影,才慢悠悠回了家。两家人就住对门,车也不必再挪动。陆正烽开了院门,对门口的穆时溪展开个温柔的笑,轻声道:“晚安。”穆时溪也笑着...
|一顿饭毕,陆正烽和穆时溪聊得正酣。陆母乐得看他们聊天,就让陆正烽和穆时溪吃完了散散步,走一走,她来收拾碗筷。陆正烽本想拒绝,但看着陆母那欣慰的眼神,还是听她的话跟着穆时溪出了门。他们吃饭吃得早,天色还未全黑,只是暗了暗,好像套上了一层灰色的滤镜。陆正烽走在熟悉的巷子中,仰头看着晦暗的天空,倒觉得无比自由。天色灰暗,却不掩他的好心情。陆正烽扭头看向穆时溪,想到她在饭桌上说的话,不禁打趣:“现在不能叫...
|不知道走了多久,沈棠梨眼前出现了一条台阶,那长度,那坡度,她看一眼腿都要软了。“其实也就一百七十二道台阶而已。”沈棠梨松开乌日图的手,转身往回走。他追上来将她拦腰抱起,闷闷笑道:“我带你上去。”“这不会是传说中的登天梯吧,你们月仙宫的祖师爷是不是有点迷信?”“嗯,真聪明。”得到乌日图的夸奖,沈棠梨一脸无语,就听他又说:“月仙宫的势力已经渗透到皇宫里了,等你回宫可不能再说这样的话,月神是不能亵渎的存...
|沈棠梨脸色一变,她甚至都没来得及思考自己做了什么,就已经冲下马车朝地上那个血淋淋的人跑去。南诏人个个力大如牛,几乎要把他打得筋骨尽断。沈棠梨把他扶起来,回头看跟出来的乌日图,顿了顿,又把目光移到平措脸上:“救他。”平措一张可爱的娃娃脸咧嘴一笑,看热闹不嫌事大:“我做不到,不如让我师傅来?”他明明就是故意下死手,以翟鹤鸣的功力不可能被几个士兵抓到重伤至此。沈棠梨恶狠狠地瞪着他。乌日图站出来挡在他面前...
|侍女急急来报:“殿下,是长宁侯世子求见。”沈棠梨手指敲着桌面,眼角悄悄睨了一眼乌日图,发现他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低头专心跟螃蟹脚斗智斗勇。但是,莫名的紧张感是怎么回事?她咳了一声:“本宫谁也不见。”侍女到门口喊话后,大门外静了片刻,突然传来一阵震天响,沈棠梨猜测是被连踹带踢的。乌日图终于剥出一根完整的螃蟹脚,递到她嘴边,她张嘴咬了下去,机械地嚼了嚼。“我觉得有点闷。”“那我带你出去玩。”侍女递来湿...
|南诏作为大磬附属国,地处偏远,户口稀少,大磬始皇帝开恩,准南诏国十七年才上贡一次。十七年前,南诏萱公主作为使臣来到大磬后,突然了无音讯。乌日图看沈棠梨的眼神,变得很温柔,温柔到她要溺死在里面。“你跟她,真的长得很像,特别是这双眼睛……”沈棠梨一巴掌拍开他的手,恶寒道:“你不会是喜欢我娘,把我当成替身了吧?”如果是那样,她死也要拉他垫背。乌日图愣了一下,嘴角抽搐:“萱公主是我师娘,十七年前我才7岁。...
|“不可能。”沈棠梨僵坐很久,低头看着自己的指尖,也许她看的不是指尖,她只是想要一个支撑点,随便一个都行。沈临川目露不忍:“太后说,母后原本是嫁过人的,父皇娶她入宫时,她就已经怀有身孕了。”沈棠梨猛地站起来,被他拉住:“你要做什么?”“杀了她,让她胡言乱语,我要杀了她。”“皇姐,”沈临川叹了口气:“她到底是我的生身母亲。”两人又僵持了很久,沈棠梨把自己的手从他手里抽出来,语气冷静:“你既然认她,说明...
|翟鹤鸣抱着她不撒手,“我不会让你去和亲的。”“我不会去。”“那你为什么不拒绝?不让我去灭掉南诏?”沈棠梨把他按在椅子上坐着,他太高了,站在一起她仰得脖子疼。顺势在他怀里坐好,仿佛爱不释手般摸着他的下巴,有一点扎手。“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哼,你就是舍不得乌日图那个奸诈小人。”“你都知道了?”翟鹤鸣眼底染上痛色:“我知道你不会只爱我一个,但是你不能回回放弃我,因为谢将时,因为君长钰,因为乌日图,每次...
|她知道,从今天开始,她的人生将彻底改变。那些曾经的伤痛和背叛,都将成为过去,而她,终于可以为自己而活,去追逐属于自己的光芒。陆远洲忘了拿东西,回来拿东西路过乔月舒的房间时,下意识推开了她的房门,可屋内一片寂静。桌上摆着那封被他随手丢下的信,背面多了一行潦草却决绝的字迹:「不必了,我不会嫁给你,陆远洲,我们,再也不见。」他盯着那行字,眉头微蹙,随即冷笑一声,将信纸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闹脾气?”他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