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书礼沉默半天,才说:“我只是觉得自己好像在梦里一样。”“直到兵临死亡才发现,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你,所以我就告诉自己千万不能死,于是我就平尽全力抓住了可以抓住的东西。”找到他的人也说季书礼运气好,被冲到河岸上,活了下来。现在她才知道,这不是幸运,是他的努力。是他的努力让他活了下来。季书礼继续说:“我还没有告诉你我喜欢你,还没有娶到你,我怎么可能舍得去死?”...
她不由的苦笑一声。季书礼还真是狡猾,居然就这样在她心里强硬的留下了一笔。到达临时居住点,村民的人都在里面等着。见到她们回来,季父急忙迎了上来:“思尔,你们没事就好。”黎思尔低垂着脑袋,悲痛的说:“季叔叔,季书礼他被……冲走了。”说出这句话,她的心一阵一阵抽痛。季父一愣,压下眼里的悲痛,重重的叹了口气:“他是一名军人,保护人民是他的宿命,死也荣光!”...
几名志愿军划着木艇将他们接过来,黎母让其他女人先坐上去。黎思尔眼眶一酸,看出了黎母的心思。黎思尔刚开口叫了一声妈,身后的洪水再次铺天盖地的朝他们扑来。在剧烈的水流中,黎思尔的手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手一松,黎母就这样被卷了过去。“妈!”黎思尔眼眶一片血红,用尽全身力气想要抓住黎母。可是被水流和水上漂流的杂物牢牢挡住。“妈,不要怕,我马上就来!”...
说着他把木头放入水里,朝山洞划去。季书礼的速度很快,让五个婶婶一起抓着浮木,他带着浮木朝这边走来。黎母感激的说:“谢谢你书礼啊。”这五个人的重量让他拉动浮木时用力到青筋暴起。听到这话还是抽空的说:“阿姨,婶婶别怕,我会带您们出去。”水里的波澜变得更大,黎思尔也游了下来。季书礼脸色一僵,担忧:“快回去!”黎思尔快速来到他这边,和他一起推着这块木头:“季书礼,你别忘了我在军营什么都是第一,并不是你记忆里的那样弱不禁风!”...
村口位置较高,现在站满了村民。村里位置矮小的地方,早就被洪水淹没了。可是黎思尔始终没有看到黎母。她心里顿时一慌:“我妈还没出来,我要回去找我妈!季叔叔待会您带着村民先离开,村里这边交给我。”黎思尔不顾身后的呼喊,依然决然的下了水。进了水才知道,原来水位已经高达到胸口了!她的心很不安,好几次差点都绊倒,喝了好几口水。“思尔小心……”...
“这些事你都给我暗地里去做,别闹到明面上来。”老爷子丢下一句话就走了。但是宋恩丞知道,自己找乔初漾这件事,有希望了。只是他不知道,这一切都被站在楼梯转角的许莹莹听到了。等老爷子走了后,大着肚子的许莹莹红着眼下了楼。和以往的百依百顺不同,这一次她似乎憋着一口气。宋恩丞转身就看到了正在下楼的许莹莹,他并没有过去扶,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你都听到了?”...
“好啊,早就听说过两位前辈对研究方面的贡献了,能有机会见到真人,真的很荣幸。”听说基地的负责人是一对夫妻,他们的存在就是最高机密。即使是在基地内,他们的名字也是保密的。裴初原带着乔初漾穿过了一道又一道门,终于在一个办公室门口停了下来。“接下来带你见的这两位,是我们研究所的负责人,也是对我们航天研究贡献最大的人,你可以叫他们......”“爸爸妈妈!”...
现在想想,到底是为了复习而没有时间,还是不想让他碰,所以要彻夜复习呢?宋恩丞好像突然有点想明白了。后面有好几次,他想碰她的时候,她都躲开了。难道,那个时候她就发现了异常?他仔细回想自己到底什么时候露出过马脚,但是一直都想不到。他这几天到处询问,不断挣扎,就是想证明——【乔初漾并不是真的离开他。】可是,现在一点一滴,所有的细节都在告诉他,这些都是真的。...
“宋队长,你还好吗?”他完全听不到那些知青们的声音。绝望的痛苦在他的内心肆虐,无法停止,他仿佛陷入了深深的黑暗之中。他双目猩红,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悲痛:“初漾,不要和我开玩笑了好吗,我给你带了你最喜欢吃的奶糖,你出来好不好,我好想你。”“初漾,求求你出来好不好......”他跌坐在地上,土地冰凉刺骨,他却感受不到一丝寒意。他错了,他不该带着许莹莹先回去的。...
“宋少,真的没有乔初漾的车票信息。”“怎么会,你们到底有没有认真查?给我让开!”宋恩丞的语气里全是愤怒。他挤开了工作人员,自己对着当天的车票信息一张一张仔仔细细地查看,心里带着期待,希望在这些纸质票据中发现那个名字。但是他反反复复比对了多次,直到黑夜过去,白昼来临,依然一无所获。他从火车站出去,就直接去了镇上的派出所。他不相信好好的一个人就这么失踪了。...
眼前是她只在电影里看过的场景,她感受到了无比的震撼。“接下来,我们的研究要开展四年,这四年内你必须对外隐姓埋名,而且不能离开研究基地,你是否愿意?”她的祖国会一步步走向繁荣,而她有幸能够贡献一份力量,她怎么会不愿意呢?她一字一句坚定地说出了那三个字。“我愿意!”而此时,宋恩丞终于下了火车。下了火车他都没有休息,而是迫不及待地坐上了拖拉机回到了知青所。...
耳边那些惋惜的话一字不落的砸在念寂心上。他嘴里的佛经霎时间停了下来,手指发颤。大燕王居然死了,那曲艺珊她……门外扫地的小沙弥继续道:“听说皇上震怒,连夜派人把刚出城门的艺珊公主带回来,要她青灯常伴,以后就在宫外的一处佛堂修行,真的是可怜她了。”话落,念寂脸色惨白的站起身。小沙弥见他步履匆匆,停下扫地的动作焦急问:“念寂师兄您去哪?”念寂没说话,头也没回的朝山下走去。...
“小和尚,你说呀……”念寂骤然睁开眼,墙上巨大的‘佛’字像是沉重的巨石,压在他的喉咙。那句‘皈依曲艺珊’终是没有说出来。她在红尘,他在佛门。他能留住的,不过是相见时那分欢喜……也罢。还能相见,便是恩赐。念寂就这样坐了一夜。天明。十里红妆,送亲队伍占据了宫中长街。在春晓的搀扶下,曲艺珊红着眼走向马车。盖上红盖头前,她忍不住眺望护国寺的方向,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
若有来生,她情愿是他手中一串佛珠。青灯古佛,相依相伴。念寂看着曲艺珊那双带着磨痕的小手,眼中划过丝不忍和踌躇。可最终,他被内心趋势着接过:“多谢公主。”见念寂接了,曲艺珊才放了心。两人将落了的桃花一一拾起,埋在树下。下山的路上,一直没有说话的两人不约而同开了口。“公主……”“小和尚……”念寂攒着佛珠,以沉默示意曲艺珊先说。...
“跪下。”曲艺珊自知有错,跪下后抓住淑妃的裙摆:“母妃,儿臣有错,但春晓是无辜的,您饶了她吧。”“艺珊,从前你年少,我也不愿你早早被宫规礼教束缚,但你如今已经长大,甚至还有几天就嫁人了,就不能再由着你的性子来。”“堂堂公主,跑去和僧人私会甚至彻夜未归,这件事要不是我拦了下来,传到你父皇那儿,你我都活不成了!”“我罚春晓,不只是因为她知情不报,还有是她身为大宫女,却纵着主子去做错事!”...
说着,她的脸色严肃下来:“只是这件事可千万不能传出去,不然对您和念寂大师都不好,趁现在皇上还在早朝,我们还是快些回宫吧。”曲艺珊揣着满心复杂,跟着春晓离开禅房。只是路过大雄宝殿时,她看见正给众僧讲经念寂。他垂着眼眸,眉间那颗朱砂痣依旧鲜红。春晓扯了扯曲艺珊的衣袖:“公主,快走吧。”曲艺珊不舍地收回视线。在她转身的一瞬,念寂抬眼望向她远去的方向,许久才收回目光。...
在念寂转身那一刻,两人四目相对。望着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曲艺珊红着眼,步伐沉重地朝他走去:“小和尚,你喜欢那个女子吗?”如果他已经决定踏入红尘,为什么不选自己呢?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呀……念寂看着几天都没来又突然出现的人,眸色一暗,念了声‘阿弥陀佛’便回房关上了门。曲艺珊心一紧,慌的上前敲门:“小和尚?小和尚你开开门呀!”然而,回应她的只有里头低沉的诵经声。...
如今听着父亲下意识的关心才惊觉自己在拥有这样满、这样浓烈的爱后为什么还会去渴求苏玉宁那点微不足道的爱。他已经有父母最好的爱,这样的爱包裹了他二十年。处理鸡帮不上忙闻君尧又向灶台走去说:“那我给这些配菜洗了吧。”闻父将处理到一半的鸡扔到一边,又来夺他手里的菜盆。“冬天的水都是凉的,你洗不了,去看着柴火吧,给你闷了红薯,再等半小时我给你挖出来,别自己挖,小时候还烫着过。”...
她一下愣住了:“你是……”闻母倒了杯热茶给男人:“怀念忘啦?这是你闻阿姨,他过来看我们了。”闻萍笑了笑:“不怪君尧不记得,我上次见他,她还是个十四岁的小男孩呢,现在长这么大了。”闻君尧想了会儿,终于从记忆中找到一个了这个闻阿姨的脸。5闻萍是当地军区的参谋长,和闻父是很多年的好朋友。闻君尧这才放下心,不好意思地叫了声:“闻阿姨,不好意思啊……”...
当晚。重逢的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吃了一顿团圆饭。闻父闻母也问过关于苏玉宁的事,但见闻君尧避而不谈。知道儿子肯定受了苦,他们也没有多问,只是说:“回家就好。”闻君尧也是累极了,睡了足足两天才恢复了些精神。天气正好。眼看就要过年了,闻君尧从供销社买了些红纸,准备回去剪窗花。他抬头看着明媚的阳光,感受着久违的轻松。没有苏玉宁,没有李逸钦和满怀恶意的人,他过得真的很好。...
她伸出手,轻轻抚摸闻君尧睡的枕头,满是血丝的双眼漫起丝依恋。明明几个小时前才见过他,但他觉得他已经走了好几年了。无处安放的思念开始膨胀,压得苏玉宁难以呼吸。8她伏在枕头上,紧咬着牙忍受着心脏撕扯的沉痛。苏玉宁视线朦胧,苦涩一笑。自己什么时候这么没出息了?居然动不动就想哭……天渐黑。早就收拾好行李的苏玉宁坐在火炉前,失神地盯着烧的正旺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