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常清笑着回答：“线有多长，它就能飞多高。”“能飞到山顶去吗？”“不能。”“能飞到九重天上去吗？”“不能。”纪常清道：“它只能飞风筝线那么高。”云禾看了那风筝一眼，忽然笑了：“我有一种方法能让它飞得又高又远。”她拿出剪刀，在纪常清惊愕的目光中剪断了风筝的线。风一吹，那风筝就往远处飞走了，越过了山脉越过了湖泊，飞向天边。“我不喜欢放风筝就是因为他们总是被困在了风筝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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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下权势，丢下所有，跟她去过平淡的日子。
纪常清不假思索：“我愿……”
话未说完，身边的死侍首领下跪道：“南夷正在边境作乱，北蛮此刻居险关坐山观虎，如果没有陛下坐镇，盛国危在旦夕，陛下三思！”
死侍纷纷下跪，众口齐呼：“陛下三思！”
纪常清一顿，他回头，环视众臣良久，才双手紧握看向云禾，恳求般地说道。
“留在我身边，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
云禾低笑一声，她看着纪常清，忽然说道：“你还记得我们在桃源时吗？春天的时候，总喜欢去田里放风筝。”
纪常清微怔，仿佛也回想起了当时的场景，微微笑了起来。
“记得。”
其实云禾是不喜欢放风筝的，只是村长怕她在家里憋闷，让纪常清带着她去。
风筝线缠绕在线轴上，拖着天上的燕子风筝越飞越高。
云禾问：“它能飞多高？”
纪常清笑着回答：“线有多长，它就能飞多高。”
“能飞到山顶去吗？”
“不能。”
“能飞到九重天上去吗？”
“不能。”
纪常清道：“它只能飞风筝线那么高。”
云禾看了那风筝一眼，忽然笑了：“我有一种方法能让它飞得又高又远。”
她拿出剪刀，在纪常清惊愕的目光中剪断了风筝的线。
风一吹，那风筝就往远处飞走了，越过了山脉越过了湖泊，飞向天边。
“我不喜欢放风筝就是因为他们总是被困在了风筝线上。”
云禾说：“想想，如果一个人也被困在了风筝线上，该有多难受。”
她记得纪常清当时眼神复杂地看她良久，才终于摸了摸她的头。
他说：“是啊，人被困住该有多难受？”
因为这句话，她给了纪常清五年的时间去剪断困着他的风筝线。
可他却只想着，将她也用一根线拴住。
从此，只能跟他一起被困在这四方的天空。
云禾叹了口气，看着眼前的纪常清，仿佛又与少年时的他，重叠在了一起。
“你说，这个问题纪歌会怎么回答？”
纪常清从回忆中抽出思绪，看着她怀里的纪歌，眼神沉了下去。
他没回答，云禾也不追问，只淡淡道。
“其实不用问他，这个傻子，我走到哪他都会跟到哪。”
而这，也是她想要的，陪伴与平淡。
纪常清没有再说话，但云禾知道，他懂了。
纪歌的伤，在宫中养了半个多月，期间纪常清一次都没有再来。
他不来，云禾倒也乐得清静。
那天和纪歌的吻，两人心照不宣的谁也没有提。
离开的前一天，云禾看着纪歌忙前忙后地收拾东西，问：“你就不问我，去哪里吗？”
纪歌白绫丢了后，就再也没遮过眼睛，他微微侧目，云禾能看见他眼中纯粹的蓝色。
“你去哪我就去哪。”
意料之中的答案。
云禾微微一笑，心中被甜味溢满。
刚想起身走过去，门却被打开了，门口站着的正是久违的纪常清。
纪歌警惕地看着他，云禾拦在他面前：“是来送行的吗？”
纪常清看她一眼，眼中满是笑意：“是啊，这些天苦心积虑，送你们一份大礼。”
这笑意不达眼底，云禾知道他不是喜欢善罢甘休的人，肯定没安好心。
刚想说不需要的时候，却听纪常清微笑开口。
“我特意去了趟北蛮，接来了一个人。”
“她说，她是北蛮二王子离渊的王妃。”